第293章 你跟蹤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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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菲菲悚然一驚，“陳少君，你不要告訴我這個世界上真有那麽巧的事情。”
然後聽見手機那端傳來陳少君爽朗的笑聲。
“田菲菲，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叫做手機定位嗎？”
“陳少君，你跟蹤我。”
田菲菲陡然變臉，然後茫然四顧。
“好了，好了，逗你玩呢。田菲菲，不要那麽著急，是跟你鬧著玩的，來，告訴我，你在什麽地方，我馬上過來接你。”
“你沒有騙我是不是？”
田菲菲小心翼翼地試探著。
“什麽？”
陳少君不明所以。
“沒有對我的手機定位吧？”
“哈哈哈哈，田菲菲，你怎麽那麽容易上當受騙啊，你以為定位很方便麽？告訴你很麻煩的，我們都要局長簽字的。你放心吧，我也沒有那麽空對你的手機進行定位。快些說地址。”
田菲菲這才放下心來，然後對著那端報著地址。
“好，就站在那裏別動。”
“好。”
田菲菲是真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，她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。
她不知道在街的對面，有一雙眼睛正在默默地註視著她。
那樣的眼神幾乎有些貪婪，他一動不動，只是那樣靜靜地看著，一直到手中的香煙幾乎灼傷自己的手指，才倏然驚醒，扔了香煙，然後發動了車子。
依稀中似乎看見一輛車子在田菲菲的身邊停了下來。
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，車速不由減了下來，然後看見陳少君從車上跳了下來，下一秒，便看見田菲菲巧笑嫣然。
他的眼睛微微瞇縫，然後狠狠地踩下了油門，車子立刻風馳電騁般離去。
陳少君說的那家店原來就在城北，兩個人進去的時候，已經有不少人在了。
店主是一對年輕的夫婦，一看見陳少君，連忙迎上來。
“於警官。”
陳少君微微點頭，然後帶著田菲菲往裏面走。
其實真的只是很普通的食材，也不知道裏面放了什麽東西，是真的好吃。
不知不覺已經九點多了，田菲菲生怕歐陽奶奶又記掛。
在那邊住了幾天，歐陽奶奶是完全把自己當做了自家人，只要自己稍微遲一些，她便會打來電話，說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，一定要早些回去，還問要不要讓司機過來接。
於是，便讓陳少君趕緊送自己回去。
陳少君本想著要好好問問田菲菲，為什麽住在歐陽家，想了想，終究還是咽了下去。
能夠說什麽呢？如果田菲菲想要告訴自己，必定是會說的吧。
回到歐陽家，歐陽奶奶果然是還沒有睡覺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，難得的竟然歐陽明晨也在，陪著歐陽奶奶看那無聊之極的肥皂劇。
一看見田菲菲進去，歐陽奶奶對著她招手。
“丫頭，過來，我讓廚房給你留了一些糕點，你喜歡吃的。”
田菲菲轉頭看了一下歐陽明晨，他的眼神一直在電視上，什麽連眼角的餘光都吝嗇給與。
“不用了，奶奶，我吃得很飽。”
“現在都快十點了，一定餓了，我讓廚房端出來。”
“奶奶，別人根本就不領這個情，你幹嘛呢？而且，你知道她為什麽這麽遲？那是別人約著吃夜宵去了。”
歐陽明晨在旁邊淡淡地說。
“哦，那好，趕緊睡覺去。”
歐陽奶奶說著對田菲菲揮手，一直等著她消失在樓梯口，這才轉頭望著歐陽明晨。
“我記得今晚沒有要加醋的地方吧？”
歐陽明晨一臉平靜，只是看著電視。
“怎麽會那麽酸？”
歐陽奶奶一邊說，一邊在歐陽明晨的身上聞了聞。
“哦，知道了，原來就在這個地方。”
歐陽明晨猛地起身，然後便管自己上樓了。
歐陽奶奶看著那個僵硬的背脊，嘴角慢慢浮起了一抹笑容，臭小子，是不是真的動心了？
田菲菲這些天的睡眠質量一直不高，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，翻來覆去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，然後被手機鈴聲驚醒。
睜開眼睛，窗外竟然已經大明。
迷迷糊糊地伸過手去，甚至沒有看上面的手機號碼，然後便按下了接聽鍵。
“餵。”
還不是很清醒，所以有濃濃的鼻音。
“田菲菲。”
沒有想到那邊竟然是氣急敗壞的聲音。
田菲菲一時腦袋短路，竟然想不起來是誰的聲音。
“你是？”
“田菲菲，你到底對楊蝶說了一些什麽話？”
是歐陽星，歐陽星的聲音，怪不得自己竟然覺得是那麽地熟悉。
“歐陽星，我不明白你在說一些什麽？”
“田菲菲，你不要給我裝。我知道你看不慣我，但那是我和楊蝶之間的事情，你無緣無故地插進來做什麽？”
田菲菲揉了一下眼睛，然後說：“歐陽星，我還是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？”
“田菲菲，楊蝶，楊蝶不見了，田菲菲，昨晚你們見過，一定是你說了一些什麽話，讓她消失的。田菲菲，你可以不要別人愛你，但是我和她真心相愛，沒有妨礙到你吧。”
田菲菲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，所有的困意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“歐陽星，你說楊蝶怎麽了？”
“楊蝶不見了。”
那邊的聲音是痛苦的壓抑。
“我去找她，她竟然不見了。”
“歐陽星，歐陽星，我過來，我馬上過來。”
田菲菲手忙腳亂地找衣服，櫃子裏的衣服被翻得一塌糊塗，好幾次思維竟然斷掉了，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麽事情。
她的手微微顫抖著，想要把手機放進包包，拉鏈抓了好幾次，才緊緊地握住。
她幾乎是跌跌撞撞地沖下樓。
正在吃早飯的歐陽奶奶一看見田菲菲的樣子，嚇了一跳，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。
“丫頭，發生了什麽事情？瞧你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。”
“奶奶，我的一個朋友，楊蝶，楊蝶她不見了。”
張了張嘴，然後眼淚便一下子湧了出來。
也許那一刻，真的是將歐陽奶奶當做了自己的親人，胸口壓著一塊大大的石頭，唯有在歐陽奶奶的面前自己才能夠得到釋放。
“丫頭，慢慢說。”
歐陽奶奶的臉色也變得凝重，她扯過身邊的餐巾紙，溫柔地替田菲菲拭去臉上的淚水。
田菲菲搖著頭，張了張嘴，卻不知道應該怎麽說。
自己是真的傻是不是？其實昨晚她已經就做了離開的打算。
不，也許是在見自己之前她便已經有了那樣的打算，昨天只是一個告別話。
她喃喃地對著自己說太累了，她說想要離開，原來一切都是預兆，而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。
歐陽明晨也站了起來，然後走到了田菲菲的身邊。
“奶奶，我現在要過去，歐陽星在那邊等著我。”
“好，臭小子，你趕緊送丫頭過去，今天也不要去公司了，就陪著丫頭。”
歐陽奶奶一邊說，一邊拉住了田菲菲的手，然後拉著她進了餐廳，從桌上了一個盒子，夾了一些糕點放進盒子，然後遞給田菲菲。
“趕緊走。”
歐陽明晨的車子已經準備好了，就等在門口，一等田菲菲上車，便立刻離開。
田菲菲低頭看著手中的點心，不斷地垂淚。
她和楊蝶一起那麽多年，甚至已經是左右手了，她怎麽會想到她竟然會離開，離開自己。
其實，楊蝶和自己一樣，這一輩子絕少出遠門。
她曾經和自己開玩笑，說，田菲菲，我是不是在這個城市呆得時間太長了，是不是以後換一個地方住住？
田菲菲記得那時自己對她說，可以啊，但是你走的時候，記得千萬要帶我走。
可是，現在這個狠心的小女人，竟然就這樣管自己走掉了，她把自己拋棄在了這個地方，自己一個人走了，不知道走到哪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了。
歐陽明晨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，然後突然將車子停了下來。
田菲菲有些不明所以，擡起頭，看著歐陽明晨。
歐陽明晨轉過頭。
她這幅樣子讓自己怎麽狠下心。
紅紅的眼睛，有一滴眼淚就掛在睫毛上，搖搖欲墜，甚至自己有一種感覺，一不小心就會滴落在自己的手背，然後讓自己感到到那份灼熱。
“先將早餐吃完。”
他梗著聲音，努力冷漠。
那天的事情還在自己的腦海揮之不去，她看著自己幾乎放肆地笑著，對著自己說“怎麽會不要呢？這可是我賣力才得到的。”
自己怎麽能夠就這樣輕易地心軟。
“不，不，我要先去那裏，明晨，求求你，讓我先過去好不好？”
她輕聲哀求，然後歐陽明晨不爭氣地發現，自己的心又軟了。
“如果你不將早餐吃掉，我就不送你過去，而且也不幫你找歐陽星。”
“你會幫我找嗎？”
她抽抽噎噎地說。
歐陽明晨無奈，只能夠說田菲菲竟然在這樣的時刻腦子竟然還那麽清楚，記得給自己下套。
“那要看你的表現。”
他幾乎陰冷著臉。
然後他便看見田菲菲打開那只盒子，大口大口地往嘴巴裏塞食物，因為吃得太快，甚至還差點就要噎住了。
奶奶不喜歡牛奶，她最愛的便是粥了，所以剛才給田菲菲放的時候，沒有牛奶。
歐陽明晨想了想終究還是將自己剛剛帶出來的依雲遞給了田菲菲。
明明恨她恨到不行，偏偏卻看不得她那般的痛苦。
誰知道田菲菲卻視而不見，只是拼命地吃著早餐。
一直等著她吃得差不多，歐陽明晨才重新開著車子。
歐陽星就等在楊蝶的房子裏，一看見田菲菲差點就要撲上來了。
歐陽明晨連忙將田菲菲一帶，然後讓她站在了自己的身後。
“歐陽星，你瘋了？”
歐陽星平時是怕極了歐陽明晨，如果聽見他這樣尖銳如刀的聲音早就嚇怕了。
可是，今天他似乎沒有看見歐陽明晨陰沈的臉，只是對著田菲菲大聲喊。
“田菲菲，你將楊蝶藏到了哪裏？田菲菲，你告訴我，求求你告訴我。”
“歐陽星，你發什麽神經？”
“哥哥，你不要護著這個女人了。如果不是她從中挑撥離間，楊蝶為什麽會突然不見。”
“歐陽星，你給我閉嘴。”
歐陽明晨上前幾步，一把揪住了歐陽星的衣領，然後狠狠地將他提了起來。
“你不要怪我沒有警告你，你如果敢對著她說一個不敬的詞語，我會立刻將你從這裏扔到樓下去。”
這個女人即使自己不愛了，不喜歡了，即使自己是恨著她了，他依然不允許任何人說她的壞話，對著她指手畫腳，說三道四，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好兄弟也不可以。
田菲菲卻已經哭成了一團，她沖進裏間，將所有的東西全部檢查了一邊，然後又開始翻箱倒櫃。
然後她終於出來了，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歐陽星的面前。
“歐陽星，你知不知道，趕走楊蝶的人不是我，不是我，是你，是你們的家人，你知不知道？”
“胡說。”
歐陽星的怒眼圓睜，狠狠地瞪著田菲菲，他上前幾步，只是還沒有靠近田菲菲，身子便被歐陽明晨狠狠地一推。
“歐陽星，你想不想知道你昨天走後，楊蝶到底對我說了一些什麽？”
田菲菲看著歐陽星，眼神中是痛楚。
“你的家人一個個地都找了她，她說累了，她說自己累了。只是，我怎麽會那麽傻，竟然不知道那是她給我的一個訊息。”
田菲菲緩緩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，然後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臉，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麽，她猛地站了起來。
歐陽明晨自從田菲菲從裏間出來之後，眼神便一直緊緊鎖著她。
現在一看見她突然起立，以為她想要打算出去，然後也跟著做好了準備。
誰知道田菲菲卻直直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，然後說：“歐陽明晨，你剛才答應我找楊蝶的，歐陽明晨，你是最最厲害的人，你一定有辦法的，你給我找。”
歐陽明晨想要拒絕，可是，看見田菲菲的眼淚就這樣在臉上縱橫交錯，所有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也許自己是上輩子就欠了這個女人的吧，明明對著她恨得咬牙切齒，卻偏偏還是對她的眼淚沒有任何的辦法。
他轉頭橫了歐陽星一眼，就知道緊抓著田菲菲不放，不知道有一點實際的行動出來。
“讓人去物業那裏查視頻，找出楊蝶離開的時間。”
接下去的事情便是自己做了，他給人打電話，細細地說了這樣的一件事情，然後又再三拜托人家好好查一下。
歐陽星在歐陽明晨跟他說了之後，便打了電話，十分鐘後，那邊便來了信息，說是楊蝶是在淩晨兩點離開的。
歐陽明晨又趕緊給那邊打了電話，說了具體的時間。
然後接下去，便是無盡的等待了。
找人不是歐陽明晨的專長，他也唯有讓別人去找。
歐陽星一直在屋子裏不停地繞圈，然後終於在田菲菲的面前站定。
擡頭看了一樣歐陽明晨，卻不敢再說什麽過分的話，只是問：“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她昨天告訴我，只從和你在一起，你家裏的人就接二連三地找她，侮辱她，她說太累了。都怪我，那個時候，沒有好好留心，我只是勸她要堅持，也許從一開始她就已經做好了要走的準備。還有，歐陽星，你竟然有未婚妻。”
歐陽星還沒有等田菲菲的話說完，臉上便滿是怒氣，轉身就朝著門外走去。
“站住，回來。”
歐陽明晨大喝了一聲。
“這個時候做什麽去？做事情就是不考慮清楚，不知道好好盤算。現在去了有用嗎？能夠解決問題？還是楊蝶會突然回來了？”
幾句話說的歐陽星立刻低下了頭。
他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，卻無能為力。
“這件事情要好好合計一下。”
歐陽明晨看了一下歐陽星垂頭喪氣的樣子，心裏終究是不忍，然後語氣放緩。
其實自己也能夠理解歐陽星的心情，如果換成了自己也是這樣束手無策吧，甚至還可能不止。
想到這裏，他不由轉頭看了一下田菲菲，甚至連自己也感到奇怪這個時候為什麽要去看她。
三個人只是靜默無言，那邊也一直沒有消息過來。
田菲菲不停地給楊蝶打電話，每次都是已關機的提示。
田菲菲感覺自己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。
那麽長的時間過去，不知道楊蝶已經到了什麽地方。
還有，她那麽漂亮，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。
一顆心早就被已經揪成了一團，卻不知道怎麽辦？
想要讓歐陽明晨再給人打個電話，只是看了一下他，卻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。
然後歐陽明晨的手機突然響。
歐陽星和田菲菲立刻趕到了歐陽明晨的身邊。
“歐陽總裁，已經找到了，這個時候在火車上，因為中間換了好幾趟火車，所以暫時不知道會去哪裏。”
“好，下一站是多少時間後停，在什麽地方停？”
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，歐陽明晨只是點頭，然後沖著歐陽星一揮手，示意跟著自己往外走。
“我們現在過來，你給我盯著這個人，我們隨時電話聯系。”
歐陽明晨的司機已經等在了樓下，三個人匆匆地上了車。
按照那邊的提示，一路朝東開著。
田菲菲的手緊緊地攥在了一起，手心甚至已經出汗。
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前方，恨不得車子再開的開一些，再開一些。
那邊不是電話過來，說是仍舊在原來的火車上，或者說已經換了一趟。
司機便是根據歐陽明晨的要求不斷地改變著行進的路線。
田菲菲只覺得自己已經很累了，整整一上午，她擔驚受怕，她是真的累。
可是，沒有看見楊蝶，她根本就不能夠松懈。
“田菲菲，你難道不能夠放松一些？”
歐陽明晨終於不悅。
偶爾地轉過頭，便看見她那般的緊張，心裏便是惱恨。
偏偏卻是發作不了。
“停車。”
他轉頭冷冷地吩咐司機，一等著車子停下，然後便下車。
“下來。”
他示意歐陽星下了車，讓他坐到副駕駛室的位置，而他則坐到了田菲菲的身邊。
眼看著她難受，眼看著她痛哭，他卻不知道怎麽辦？
他伸出手，將她攬入了自己的懷裏。
罷罷罷，一切的恩怨等著這件事情過去了再和她計較。
這樣想著的時候，手上便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。
田菲菲是真的累了，她微微掙脫了一下，然後終於閉上了眼睛。
沒有想到竟然睡了過去，再醒來的時候，車子已經停了下來。
歐陽明晨正要下車，她連忙跟著下車。
歐陽明晨深不可測的眼神掃了田菲菲一眼，便不再說些什麽。
真是火車進站的時候，旁邊等滿了人，有前來接人的，有前來送人的。
田菲菲便一直跟著歐陽明晨走。
只是他的步子太大，速度又快，只是幾步，田菲菲便跟不住了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歐陽明晨的背後生了眼睛，他轉過頭，退了幾步，便一把抓住了田菲菲的手朝前走。
他的手幹燥溫暖，握著他的手，竟然莫名其妙地感到心安。
他帶著她上車，帶著她往車廂裏面走去。
這樣陌生的一個地方，周圍都是陌生的臉孔，只有他和前面那個同樣焦灼的歐陽星才是自己認識的。
緊緊反握住了歐陽明晨的手，似乎唯有他才是自己最最重要的人。
楊蝶已經連續換了好幾趟火車了。
她知道，歐陽星必定很快便會發現自己不見的。
其實，這些天兩個人一直住在一起，昨天晚上是自己提出來，說要理一些東西，然後想要一個人走。
歐陽星自然是不放，一直抱著她耳鬢廝磨了很長時間，在她答應了第二天一早在上班之前一定過去找他，他才戀戀不舍地放了她。
那麽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發現自己不見了吧？
歐陽星不知道你會不會難過？
請你不要怪我，我沒有辦法，如果可以選擇，我必定是想要留在你的身邊，一直陪著你，然後走過整整一輩子。
可是，不能，我不能夠害你了。
其實，之前網上查了很多地方，卻一直想不好。
後來想著就不如隨性而走，什麽時候想要停下來了就停下來。
車子這又是進站了吧，也不知道這一次是到了什麽地方。
想要看一下窗外的景色，然後等著睜開眼睛，卻是嚇了一跳。
自己面前站著的除了那個臉色陰沈的歐陽星還有誰。
死定了，真的是死定了。
她的目光緩緩往後移，然後，看見了田菲菲，她望著自己，眼神覆雜。
“田菲菲。”
楊蝶張嘴，卻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麽。
想起昨天，她跟自己說的話，她說自己千萬不能夠走，可是，自己最終還是背著她偷偷溜掉了，所以，她傷心難受吧？
想想也是一件好笑的事情。
為了這次離開，她謀劃了很長時間，甚至在網上查了又查，比較了又比較。
她甚至已經想好了，就四處走走，好好理一下自己紛亂的思緒，等著自己的心情重新平覆下來之後，再做進一步的決定。
可是，卻沒有想到，甚至連這樣一個簡單的要求也達不到。
想到這裏，楊蝶的心裏又有些惱意。
於是，便擡頭：“我不跟你們回去。”
歐陽星也不說話，只是那樣瞪著她。
倒是歐陽明晨雙手抱胸，然後淡淡地笑著：“無所謂啊，反正這車沒有我的話也不會開了的，如果你耗得起，我們也耗得起。”
這樣的話，擺明了是讓楊蝶立刻下車了的，車上那麽多人要前往新的目的地，怎麽能夠因為自己的一時意氣用事，就停在這裏？
歐陽明晨，算你狠。
想到這裏，便猛地起立，然後怒氣沖沖地朝著前面走去。
“楊蝶，你就這樣空著手出來的嗎？”
伸手傳來歐陽明晨閑閑的聲音。
楊蝶這才記起自己的旅行袋還在自己的位置上面，於是，便又折回身子拿了過來。
車子便在下面，也不知道田菲菲是不是為了賭氣，一走到車子旁邊便去拉副駕駛的門。
楊蝶看著她，沈默不語。
也許幾個人中，田菲菲是最難過的。
可是，田菲菲，你知不知道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，我以為你是能夠明白我的心意的。
歐陽明晨看著田菲菲，此刻她的小臉板著，小嘴也撅得很高。她的那般模樣自己突然覺得有些好笑。
他伸出手，然後便將田菲菲拉了過來。
“幹嘛？”
心情不爽，真的很不爽。
不是不知道楊蝶心裏的難受，可是，就是沒有辦法接受，她離開自己。
其實，也知道終有一天兩個人會各自成家，然後相夫教子，然後彼此為家庭所累。
可是，那也是在同一個地方，她就是接受不了，她和楊蝶之間的距離那般遙遠，遙遠到彼此不知道彼此的心情。
“你坐後面。”
“不要。”
其實知道自己有些任性，可是，這個時候自己火氣大著呢，就是不想坐在那個沒有良心的女人身邊。
楊蝶一直低垂著頭，站在那裏。
歐陽星就站在她的身邊，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。
歐陽明晨搖搖頭，然後打電話。
“我，現在馬上派一輛車子過來。”
也只是幾分鐘的事情，車子便停在了歐陽明晨的身邊，那上面奔馳的標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。
只是沒有想到分配的時候還是出了問題。
楊蝶堅持要跟田菲菲坐同一輛車子，歐陽星自然是不願意，這個時候，他有很多話要跟楊蝶說，怎麽會放了她。
歐陽明晨冷著臉，一直站在旁邊，終於忍無可忍，將歐陽星拉上了車子。
他怎麽會看不出楊蝶此刻心中正在糾結，歐陽星坐上去，又怎麽樣？照樣還是不能夠解決問題。
還不如讓那兩個女人坐一輛車，也省得那個小女人一直滿臉的糾結。
“哥哥，你偏心，你這個時候竟然還偏心。”
“歐陽星，你以為這個時候，楊蝶會聽你的話？你要和楊蝶談，還不如找田菲菲下手。”
歐陽明晨涼涼地瞥了歐陽星一眼，然後便坐上了車子。
那邊田菲菲和楊蝶也坐上了車子。
楊蝶一直拉著田菲菲的手，然後將她拽到了後座上。
“對不起。”
她輕聲說，如果說離開有什麽愧疚的話，那麽就只有田菲菲了。
她知道，田菲菲是將自己當做了精神支柱，這些年來，兩個人早就已經把彼此當做了親人一般，自己的離開，她的打擊是最大的。
田菲菲不說話，只是扭頭看著車窗外面，眼淚卻“撲簌簌”地流了下來。
“田菲菲，我沒有辦法，我的心被困住了，我找不到一個出口，我怕再這樣下去，自己會瘋掉，真的會瘋掉。”
她轉頭看著田菲菲，手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衣袖。
“田菲菲，你不要這樣，你這樣我的心裏會更加難受。”
田菲菲猛地轉過頭，狠狠地瞪著楊蝶。
“你怎麽那麽傻，你怎麽可以就這樣一句話都不說就走掉？”
楊蝶苦笑了一聲。
“我前一個晚上不是找了你麽？田菲菲，我以為你能夠聽出來。”
“為什麽要離開呢？錯的是歐陽星，要離開的也是他是不是？”
楊蝶不說話，這種事情怎麽可以說的清楚？
那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，甚至連她這個當事人也說不清楚，別的人又怎麽會理解。
“其實，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。”
良久，田菲菲終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，然後幽幽地說。
“姐姐，也許你應該和歐陽星說清楚，畢竟逃避不是問題。今天你離開了，終有一天你說要回來的。那個人，既然你是愛著的，時間不會帶走，只會讓愛的痕跡越來越深刻。”
楊蝶怔怔地看著田菲菲。
這是田菲菲第一次主動地叫她姐姐。
她曾經威逼利誘了很多次，可是，田菲菲就是不肯改口。
她說頭可斷，血可撒，姐姐可不是隨便可以叫的。
可是，今天她主動叫自己姐姐。
楊蝶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酸楚，那說明什麽？是田菲菲在告訴自己，她真的需要自己是不是？
“我知道。”
她的鼻子微微一酸，然後掏出了手機，翻到了短信，遞給了田菲菲。
田菲菲不明所以，接了過來，那上面都是歐陽星的短信。
“要走是不是也要有個理由？”
“楊蝶，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對我很不公平？”
“楊蝶，接我電話，求你。”
“楊蝶，求你。”
“求你。”
田菲菲的眼眶微微濕潤，那些短信越來越短，只能夠說明歐陽星的心越來越焦灼。
“給他一個機會吧，人家都說死刑犯也有一個上訴的機會呢。你就這樣轉身而走，他的心會多痛？”
楊蝶怔怔地看著窗外，一聲不吭。
“楊蝶，如果真的要走，那就走吧，但是不是用這樣的方式。你一直是勇敢的，我不希望你做一個逃兵。”
田菲菲望著楊蝶，眼神灼灼。
楊蝶遲疑了一下，終於點頭。
依然是上次的那個地方，依然被清場了，只有兩個人。
田菲菲沒有進去，看著楊蝶一步一步地進去，心中五味參雜。
只是，她知道，無論愛情的那端是什麽，楊蝶必定會勇敢地去面對。
她再也不會像這次一樣，至少做一個失敗的逃兵。
轉身，看見了歐陽明晨，他就那樣望著自己，眼中神色未辨。
想了想，終究還是走了上前。
“謝謝。”
歐陽明晨的臉色微微一沈，然後轉身。
他不喜歡她用那般疏離的態度跟自己說話，用那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口吻對著自己說謝謝。
這個女人難道忘記了，她和他曾經翻雲覆雨。
想到這裏，便大踏步地管自己朝前走去。
田菲菲不明白歐陽明晨為什麽生氣，也是他本來就已經不喜歡自己，在他的眼裏自己一定是一個壞女人，一個為了錢才和他在一起的壞女人。
想到這裏，心情不由低落。
擡頭，歐陽明晨的車子早就已經不見蹤影。
心裏是說不出的難受，突然不想去上班，只想一個人在街上隨意地逛著。
想到了楊蝶，她和歐陽星一定會有情人終成眷屬的。
而自己呢？
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。
突然很想找一個聊一聊，只是想讓自己的心情好好地放松一下。
拿出手機，手指在那上面緩緩地滑動著。
半個小時後，田菲菲已經和陳少君一起坐到酒吧了。
這個時候，酒吧裏的人雖然不是很多，卻也是酒香四溢。
“陳少君，突然想要喝酒了。”
陳少君笑了，“田菲菲，算了，就你那酒量我是真的有些害怕。”
田菲菲笑了，想起第一次喝陳少君調制的酒的時候，自己便醉了。
“我覺得走進這裏不喝酒，有些異類的感覺。”
“田菲菲，不要再動這些念頭。”
陳少君警告地看了一眼田菲菲，然後將一杯飲料遞了過來。
“不行，陳少君，你歧視我。不要飲料，要酒。”
“田菲菲。”
陳少君無奈地看了田菲菲一眼，然後認命地開始為她調制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
“放了一點點的果酒進去。”
“陳少君，你能不能這樣小看我呀。我其實可以喝拉，我最近酒量已經有進步了好不好？”
“好，知道了，所以給你裏面放酒了。”
陳少君一邊說一邊將自己調制的那杯果酒遞給了田菲菲。
他和她認識以來，她很少主動給自己打電話。
自己剛才過去接她，她就那樣呆呆地站在了路邊，眼神沒有任何的光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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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聽見手機那端傳來陳少君爽朗的笑聲。
“田菲菲，你難道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叫做手機定位嗎？”
“陳少君，你跟蹤我。”
田菲菲陡然變臉，然後茫然四顧。
“好了，好了，逗你玩呢。田菲菲，不要那麽著急，是跟你鬧著玩的，來，告訴我，你在什麽地方，我馬上過來接你。”
“你沒有騙我是不是？”
田菲菲小心翼翼地試探著。
“什麽？”
陳少君不明所以。
“沒有對我的手機定位吧？”
“哈哈哈哈，田菲菲，你怎麽那麽容易上當受騙啊，你以為定位很方便麽？告訴你很麻煩的，我們都要局長簽字的。你放心吧，我也沒有那麽空對你的手機進行定位。快些說地址。”
田菲菲這才放下心來，然後對著那端報著地址。
“好，就站在那裏別動。”
“好。”
田菲菲是真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，她只是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。
她不知道在街的對面，有一雙眼睛正在默默地註視著她。
那樣的眼神幾乎有些貪婪，他一動不動，只是那樣靜靜地看著，一直到手中的香煙幾乎灼傷自己的手指，才倏然驚醒，扔了香煙，然後發動了車子。
依稀中似乎看見一輛車子在田菲菲的身邊停了下來。
他微微皺了一下眉頭，車速不由減了下來，然後看見陳少君從車上跳了下來，下一秒，便看見田菲菲巧笑嫣然。
他的眼睛微微瞇縫，然後狠狠地踩下了油門，車子立刻風馳電騁般離去。
陳少君說的那家店原來就在城北，兩個人進去的時候，已經有不少人在了。
店主是一對年輕的夫婦，一看見陳少君，連忙迎上來。
“於警官。”
陳少君微微點頭，然後帶著田菲菲往裏面走。
其實真的只是很普通的食材，也不知道裏面放了什麽東西，是真的好吃。
不知不覺已經九點多了，田菲菲生怕歐陽奶奶又記掛。
在那邊住了幾天，歐陽奶奶是完全把自己當做了自家人，只要自己稍微遲一些，她便會打來電話，說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，一定要早些回去，還問要不要讓司機過來接。
於是，便讓陳少君趕緊送自己回去。
陳少君本想著要好好問問田菲菲，為什麽住在歐陽家，想了想，終究還是咽了下去。
能夠說什麽呢？如果田菲菲想要告訴自己，必定是會說的吧。
回到歐陽家，歐陽奶奶果然是還沒有睡覺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，難得的竟然歐陽明晨也在，陪著歐陽奶奶看那無聊之極的肥皂劇。
一看見田菲菲進去，歐陽奶奶對著她招手。
“丫頭，過來，我讓廚房給你留了一些糕點，你喜歡吃的。”
田菲菲轉頭看了一下歐陽明晨，他的眼神一直在電視上，什麽連眼角的餘光都吝嗇給與。
“不用了，奶奶，我吃得很飽。”
“現在都快十點了，一定餓了，我讓廚房端出來。”
“奶奶，別人根本就不領這個情，你幹嘛呢？而且，你知道她為什麽這麽遲？那是別人約著吃夜宵去了。”
歐陽明晨在旁邊淡淡地說。
“哦，那好，趕緊睡覺去。”
歐陽奶奶說著對田菲菲揮手，一直等著她消失在樓梯口，這才轉頭望著歐陽明晨。
“我記得今晚沒有要加醋的地方吧？”
歐陽明晨一臉平靜，只是看著電視。
“怎麽會那麽酸？”
歐陽奶奶一邊說，一邊在歐陽明晨的身上聞了聞。
“哦，知道了，原來就在這個地方。”
歐陽明晨猛地起身，然後便管自己上樓了。
歐陽奶奶看著那個僵硬的背脊，嘴角慢慢浮起了一抹笑容，臭小子，是不是真的動心了？
田菲菲這些天的睡眠質量一直不高，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，翻來覆去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，然後被手機鈴聲驚醒。
睜開眼睛，窗外竟然已經大明。
迷迷糊糊地伸過手去，甚至沒有看上面的手機號碼，然後便按下了接聽鍵。
“餵。”
還不是很清醒，所以有濃濃的鼻音。
“田菲菲。”
沒有想到那邊竟然是氣急敗壞的聲音。
田菲菲一時腦袋短路，竟然想不起來是誰的聲音。
“你是？”
“田菲菲，你到底對楊蝶說了一些什麽話？”
是歐陽星，歐陽星的聲音，怪不得自己竟然覺得是那麽地熟悉。
“歐陽星，我不明白你在說一些什麽？”
“田菲菲，你不要給我裝。我知道你看不慣我，但那是我和楊蝶之間的事情，你無緣無故地插進來做什麽？”
田菲菲揉了一下眼睛，然後說：“歐陽星，我還是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？”
“田菲菲，楊蝶，楊蝶不見了，田菲菲，昨晚你們見過，一定是你說了一些什麽話，讓她消失的。田菲菲，你可以不要別人愛你，但是我和她真心相愛，沒有妨礙到你吧。”
田菲菲猛地從床上跳了起來，所有的困意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“歐陽星，你說楊蝶怎麽了？”
“楊蝶不見了。”
那邊的聲音是痛苦的壓抑。
“我去找她，她竟然不見了。”
“歐陽星，歐陽星，我過來，我馬上過來。”
田菲菲手忙腳亂地找衣服，櫃子裏的衣服被翻得一塌糊塗，好幾次思維竟然斷掉了，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麽事情。
她的手微微顫抖著，想要把手機放進包包，拉鏈抓了好幾次，才緊緊地握住。
她幾乎是跌跌撞撞地沖下樓。
正在吃早飯的歐陽奶奶一看見田菲菲的樣子，嚇了一跳，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。
“丫頭，發生了什麽事情？瞧你這樣失魂落魄的樣子。”
“奶奶，我的一個朋友，楊蝶，楊蝶她不見了。”
張了張嘴，然後眼淚便一下子湧了出來。
也許那一刻，真的是將歐陽奶奶當做了自己的親人，胸口壓著一塊大大的石頭，唯有在歐陽奶奶的面前自己才能夠得到釋放。
“丫頭，慢慢說。”
歐陽奶奶的臉色也變得凝重，她扯過身邊的餐巾紙，溫柔地替田菲菲拭去臉上的淚水。
田菲菲搖著頭，張了張嘴，卻不知道應該怎麽說。
自己是真的傻是不是？其實昨晚她已經就做了離開的打算。
不，也許是在見自己之前她便已經有了那樣的打算，昨天只是一個告別話。
她喃喃地對著自己說太累了，她說想要離開，原來一切都是預兆，而自己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。
歐陽明晨也站了起來，然後走到了田菲菲的身邊。
“奶奶，我現在要過去，歐陽星在那邊等著我。”
“好，臭小子，你趕緊送丫頭過去，今天也不要去公司了，就陪著丫頭。”
歐陽奶奶一邊說，一邊拉住了田菲菲的手，然後拉著她進了餐廳，從桌上了一個盒子，夾了一些糕點放進盒子，然後遞給田菲菲。
“趕緊走。”
歐陽明晨的車子已經準備好了，就等在門口，一等田菲菲上車，便立刻離開。
田菲菲低頭看著手中的點心，不斷地垂淚。
她和楊蝶一起那麽多年，甚至已經是左右手了，她怎麽會想到她竟然會離開，離開自己。
其實，楊蝶和自己一樣，這一輩子絕少出遠門。
她曾經和自己開玩笑，說，田菲菲，我是不是在這個城市呆得時間太長了，是不是以後換一個地方住住？
田菲菲記得那時自己對她說，可以啊，但是你走的時候，記得千萬要帶我走。
可是，現在這個狠心的小女人，竟然就這樣管自己走掉了，她把自己拋棄在了這個地方，自己一個人走了，不知道走到哪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了。
歐陽明晨幾不可聞地嘆息了一聲，然後突然將車子停了下來。
田菲菲有些不明所以，擡起頭，看著歐陽明晨。
歐陽明晨轉過頭。
她這幅樣子讓自己怎麽狠下心。
紅紅的眼睛，有一滴眼淚就掛在睫毛上，搖搖欲墜，甚至自己有一種感覺，一不小心就會滴落在自己的手背，然後讓自己感到到那份灼熱。
“先將早餐吃完。”
他梗著聲音，努力冷漠。
那天的事情還在自己的腦海揮之不去，她看著自己幾乎放肆地笑著，對著自己說“怎麽會不要呢？這可是我賣力才得到的。”
自己怎麽能夠就這樣輕易地心軟。
“不，不，我要先去那裏，明晨，求求你，讓我先過去好不好？”
她輕聲哀求，然後歐陽明晨不爭氣地發現，自己的心又軟了。
“如果你不將早餐吃掉，我就不送你過去，而且也不幫你找歐陽星。”
“你會幫我找嗎？”
她抽抽噎噎地說。
歐陽明晨無奈，只能夠說田菲菲竟然在這樣的時刻腦子竟然還那麽清楚，記得給自己下套。
“那要看你的表現。”
他幾乎陰冷著臉。
然後他便看見田菲菲打開那只盒子，大口大口地往嘴巴裏塞食物，因為吃得太快，甚至還差點就要噎住了。
奶奶不喜歡牛奶，她最愛的便是粥了，所以剛才給田菲菲放的時候，沒有牛奶。
歐陽明晨想了想終究還是將自己剛剛帶出來的依雲遞給了田菲菲。
明明恨她恨到不行，偏偏卻看不得她那般的痛苦。
誰知道田菲菲卻視而不見，只是拼命地吃著早餐。
一直等著她吃得差不多，歐陽明晨才重新開著車子。
歐陽星就等在楊蝶的房子裏，一看見田菲菲差點就要撲上來了。
歐陽明晨連忙將田菲菲一帶，然後讓她站在了自己的身後。
“歐陽星，你瘋了？”
歐陽星平時是怕極了歐陽明晨，如果聽見他這樣尖銳如刀的聲音早就嚇怕了。
可是，今天他似乎沒有看見歐陽明晨陰沈的臉，只是對著田菲菲大聲喊。
“田菲菲，你將楊蝶藏到了哪裏？田菲菲，你告訴我，求求你告訴我。”
“歐陽星，你發什麽神經？”
“哥哥，你不要護著這個女人了。如果不是她從中挑撥離間，楊蝶為什麽會突然不見。”
“歐陽星，你給我閉嘴。”
歐陽明晨上前幾步，一把揪住了歐陽星的衣領，然後狠狠地將他提了起來。
“你不要怪我沒有警告你，你如果敢對著她說一個不敬的詞語，我會立刻將你從這裏扔到樓下去。”
這個女人即使自己不愛了，不喜歡了，即使自己是恨著她了，他依然不允許任何人說她的壞話，對著她指手畫腳，說三道四，哪怕這個人是自己的好兄弟也不可以。
田菲菲卻已經哭成了一團，她沖進裏間，將所有的東西全部檢查了一邊，然後又開始翻箱倒櫃。
然後她終於出來了，她一步一步地走到了歐陽星的面前。
“歐陽星，你知不知道，趕走楊蝶的人不是我，不是我，是你，是你們的家人，你知不知道？”
“胡說。”
歐陽星的怒眼圓睜，狠狠地瞪著田菲菲，他上前幾步，只是還沒有靠近田菲菲，身子便被歐陽明晨狠狠地一推。
“歐陽星，你想不想知道你昨天走後，楊蝶到底對我說了一些什麽？”
田菲菲看著歐陽星，眼神中是痛楚。
“你的家人一個個地都找了她，她說累了，她說自己累了。只是，我怎麽會那麽傻，竟然不知道那是她給我的一個訊息。”
田菲菲緩緩地在沙發上坐了下來，然後雙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臉，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麽，她猛地站了起來。
歐陽明晨自從田菲菲從裏間出來之後，眼神便一直緊緊鎖著她。
現在一看見她突然起立，以為她想要打算出去，然後也跟著做好了準備。
誰知道田菲菲卻直直地走到了自己的面前，然後說：“歐陽明晨，你剛才答應我找楊蝶的，歐陽明晨，你是最最厲害的人，你一定有辦法的，你給我找。”
歐陽明晨想要拒絕，可是，看見田菲菲的眼淚就這樣在臉上縱橫交錯，所有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。
也許自己是上輩子就欠了這個女人的吧，明明對著她恨得咬牙切齒，卻偏偏還是對她的眼淚沒有任何的辦法。
他轉頭橫了歐陽星一眼，就知道緊抓著田菲菲不放，不知道有一點實際的行動出來。
“讓人去物業那裏查視頻，找出楊蝶離開的時間。”
接下去的事情便是自己做了，他給人打電話，細細地說了這樣的一件事情，然後又再三拜托人家好好查一下。
歐陽星在歐陽明晨跟他說了之後，便打了電話，十分鐘後，那邊便來了信息，說是楊蝶是在淩晨兩點離開的。
歐陽明晨又趕緊給那邊打了電話，說了具體的時間。
然後接下去，便是無盡的等待了。
找人不是歐陽明晨的專長，他也唯有讓別人去找。
歐陽星一直在屋子裏不停地繞圈，然後終於在田菲菲的面前站定。
擡頭看了一樣歐陽明晨，卻不敢再說什麽過分的話，只是問：“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麽意思？”
“她昨天告訴我，只從和你在一起，你家裏的人就接二連三地找她，侮辱她，她說太累了。都怪我，那個時候，沒有好好留心，我只是勸她要堅持，也許從一開始她就已經做好了要走的準備。還有，歐陽星，你竟然有未婚妻。”
歐陽星還沒有等田菲菲的話說完，臉上便滿是怒氣，轉身就朝著門外走去。
“站住，回來。”
歐陽明晨大喝了一聲。
“這個時候做什麽去？做事情就是不考慮清楚，不知道好好盤算。現在去了有用嗎？能夠解決問題？還是楊蝶會突然回來了？”
幾句話說的歐陽星立刻低下了頭。
他的拳頭緊緊地握了起來，卻無能為力。
“這件事情要好好合計一下。”
歐陽明晨看了一下歐陽星垂頭喪氣的樣子，心裏終究是不忍，然後語氣放緩。
其實自己也能夠理解歐陽星的心情，如果換成了自己也是這樣束手無策吧，甚至還可能不止。
想到這裏，他不由轉頭看了一下田菲菲，甚至連自己也感到奇怪這個時候為什麽要去看她。
三個人只是靜默無言，那邊也一直沒有消息過來。
田菲菲不停地給楊蝶打電話，每次都是已關機的提示。
田菲菲感覺自己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。
那麽長的時間過去，不知道楊蝶已經到了什麽地方。
還有，她那麽漂亮，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。
一顆心早就被已經揪成了一團，卻不知道怎麽辦？
想要讓歐陽明晨再給人打個電話，只是看了一下他，卻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。
然後歐陽明晨的手機突然響。
歐陽星和田菲菲立刻趕到了歐陽明晨的身邊。
“歐陽總裁，已經找到了，這個時候在火車上，因為中間換了好幾趟火車，所以暫時不知道會去哪裏。”
“好，下一站是多少時間後停，在什麽地方停？”
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麽，歐陽明晨只是點頭，然後沖著歐陽星一揮手，示意跟著自己往外走。
“我們現在過來，你給我盯著這個人，我們隨時電話聯系。”
歐陽明晨的司機已經等在了樓下，三個人匆匆地上了車。
按照那邊的提示，一路朝東開著。
田菲菲的手緊緊地攥在了一起，手心甚至已經出汗。
她的眼睛緊緊地盯著前方，恨不得車子再開的開一些，再開一些。
那邊不是電話過來，說是仍舊在原來的火車上，或者說已經換了一趟。
司機便是根據歐陽明晨的要求不斷地改變著行進的路線。
田菲菲只覺得自己已經很累了，整整一上午，她擔驚受怕，她是真的累。
可是，沒有看見楊蝶，她根本就不能夠松懈。
“田菲菲，你難道不能夠放松一些？”
歐陽明晨終於不悅。
偶爾地轉過頭，便看見她那般的緊張，心裏便是惱恨。
偏偏卻是發作不了。
“停車。”
他轉頭冷冷地吩咐司機，一等著車子停下，然後便下車。
“下來。”
他示意歐陽星下了車，讓他坐到副駕駛室的位置，而他則坐到了田菲菲的身邊。
眼看著她難受，眼看著她痛哭，他卻不知道怎麽辦？
他伸出手，將她攬入了自己的懷裏。
罷罷罷，一切的恩怨等著這件事情過去了再和她計較。
這樣想著的時候，手上便不自覺地加重了力道。
田菲菲是真的累了，她微微掙脫了一下，然後終於閉上了眼睛。
沒有想到竟然睡了過去，再醒來的時候，車子已經停了下來。
歐陽明晨正要下車，她連忙跟著下車。
歐陽明晨深不可測的眼神掃了田菲菲一眼，便不再說些什麽。
真是火車進站的時候，旁邊等滿了人，有前來接人的，有前來送人的。
田菲菲便一直跟著歐陽明晨走。
只是他的步子太大，速度又快，只是幾步，田菲菲便跟不住了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歐陽明晨的背後生了眼睛，他轉過頭，退了幾步，便一把抓住了田菲菲的手朝前走。
他的手幹燥溫暖，握著他的手，竟然莫名其妙地感到心安。
他帶著她上車，帶著她往車廂裏面走去。
這樣陌生的一個地方，周圍都是陌生的臉孔，只有他和前面那個同樣焦灼的歐陽星才是自己認識的。
緊緊反握住了歐陽明晨的手，似乎唯有他才是自己最最重要的人。
楊蝶已經連續換了好幾趟火車了。
她知道，歐陽星必定很快便會發現自己不見的。
其實，這些天兩個人一直住在一起，昨天晚上是自己提出來，說要理一些東西，然後想要一個人走。
歐陽星自然是不放，一直抱著她耳鬢廝磨了很長時間，在她答應了第二天一早在上班之前一定過去找他，他才戀戀不舍地放了她。
那麽這個時候他應該已經發現自己不見了吧？
歐陽星不知道你會不會難過？
請你不要怪我，我沒有辦法，如果可以選擇，我必定是想要留在你的身邊，一直陪著你，然後走過整整一輩子。
可是，不能，我不能夠害你了。
其實，之前網上查了很多地方，卻一直想不好。
後來想著就不如隨性而走，什麽時候想要停下來了就停下來。
車子這又是進站了吧，也不知道這一次是到了什麽地方。
想要看一下窗外的景色，然後等著睜開眼睛，卻是嚇了一跳。
自己面前站著的除了那個臉色陰沈的歐陽星還有誰。
死定了，真的是死定了。
她的目光緩緩往後移，然後，看見了田菲菲，她望著自己，眼神覆雜。
“田菲菲。”
楊蝶張嘴，卻不知道該說一些什麽。
想起昨天，她跟自己說的話，她說自己千萬不能夠走，可是，自己最終還是背著她偷偷溜掉了，所以，她傷心難受吧？
想想也是一件好笑的事情。
為了這次離開，她謀劃了很長時間，甚至在網上查了又查，比較了又比較。
她甚至已經想好了，就四處走走，好好理一下自己紛亂的思緒，等著自己的心情重新平覆下來之後，再做進一步的決定。
可是，卻沒有想到，甚至連這樣一個簡單的要求也達不到。
想到這裏，楊蝶的心裏又有些惱意。
於是，便擡頭：“我不跟你們回去。”
歐陽星也不說話，只是那樣瞪著她。
倒是歐陽明晨雙手抱胸，然後淡淡地笑著：“無所謂啊，反正這車沒有我的話也不會開了的，如果你耗得起，我們也耗得起。”
這樣的話，擺明了是讓楊蝶立刻下車了的，車上那麽多人要前往新的目的地，怎麽能夠因為自己的一時意氣用事，就停在這裏？
歐陽明晨，算你狠。
想到這裏，便猛地起立，然後怒氣沖沖地朝著前面走去。
“楊蝶，你就這樣空著手出來的嗎？”
伸手傳來歐陽明晨閑閑的聲音。
楊蝶這才記起自己的旅行袋還在自己的位置上面，於是，便又折回身子拿了過來。
車子便在下面，也不知道田菲菲是不是為了賭氣，一走到車子旁邊便去拉副駕駛的門。
楊蝶看著她，沈默不語。
也許幾個人中，田菲菲是最難過的。
可是，田菲菲，你知不知道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，我以為你是能夠明白我的心意的。
歐陽明晨看著田菲菲，此刻她的小臉板著，小嘴也撅得很高。她的那般模樣自己突然覺得有些好笑。
他伸出手，然後便將田菲菲拉了過來。
“幹嘛？”
心情不爽，真的很不爽。
不是不知道楊蝶心裏的難受，可是，就是沒有辦法接受，她離開自己。
其實，也知道終有一天兩個人會各自成家，然後相夫教子，然後彼此為家庭所累。
可是，那也是在同一個地方，她就是接受不了，她和楊蝶之間的距離那般遙遠，遙遠到彼此不知道彼此的心情。
“你坐後面。”
“不要。”
其實知道自己有些任性，可是，這個時候自己火氣大著呢，就是不想坐在那個沒有良心的女人身邊。
楊蝶一直低垂著頭，站在那裏。
歐陽星就站在她的身邊，也不知道在想一些什麽。
歐陽明晨搖搖頭，然後打電話。
“我，現在馬上派一輛車子過來。”
也只是幾分鐘的事情，車子便停在了歐陽明晨的身邊，那上面奔馳的標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。
只是沒有想到分配的時候還是出了問題。
楊蝶堅持要跟田菲菲坐同一輛車子，歐陽星自然是不願意，這個時候，他有很多話要跟楊蝶說，怎麽會放了她。
歐陽明晨冷著臉，一直站在旁邊，終於忍無可忍，將歐陽星拉上了車子。
他怎麽會看不出楊蝶此刻心中正在糾結，歐陽星坐上去，又怎麽樣？照樣還是不能夠解決問題。
還不如讓那兩個女人坐一輛車，也省得那個小女人一直滿臉的糾結。
“哥哥，你偏心，你這個時候竟然還偏心。”
“歐陽星，你以為這個時候，楊蝶會聽你的話？你要和楊蝶談，還不如找田菲菲下手。”
歐陽明晨涼涼地瞥了歐陽星一眼，然後便坐上了車子。
那邊田菲菲和楊蝶也坐上了車子。
楊蝶一直拉著田菲菲的手，然後將她拽到了後座上。
“對不起。”
她輕聲說，如果說離開有什麽愧疚的話，那麽就只有田菲菲了。
她知道，田菲菲是將自己當做了精神支柱，這些年來，兩個人早就已經把彼此當做了親人一般，自己的離開，她的打擊是最大的。
田菲菲不說話，只是扭頭看著車窗外面，眼淚卻“撲簌簌”地流了下來。
“田菲菲，我沒有辦法，我的心被困住了，我找不到一個出口，我怕再這樣下去，自己會瘋掉，真的會瘋掉。”
她轉頭看著田菲菲，手輕輕拉了一下她的衣袖。
“田菲菲，你不要這樣，你這樣我的心裏會更加難受。”
田菲菲猛地轉過頭，狠狠地瞪著楊蝶。
“你怎麽那麽傻，你怎麽可以就這樣一句話都不說就走掉？”
楊蝶苦笑了一聲。
“我前一個晚上不是找了你麽？田菲菲，我以為你能夠聽出來。”
“為什麽要離開呢？錯的是歐陽星，要離開的也是他是不是？”
楊蝶不說話，這種事情怎麽可以說的清楚？
那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，甚至連她這個當事人也說不清楚，別的人又怎麽會理解。
“其實，我能夠理解你的心情。”
良久，田菲菲終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，然後幽幽地說。
“姐姐，也許你應該和歐陽星說清楚，畢竟逃避不是問題。今天你離開了，終有一天你說要回來的。那個人，既然你是愛著的，時間不會帶走，只會讓愛的痕跡越來越深刻。”
楊蝶怔怔地看著田菲菲。
這是田菲菲第一次主動地叫她姐姐。
她曾經威逼利誘了很多次，可是，田菲菲就是不肯改口。
她說頭可斷，血可撒，姐姐可不是隨便可以叫的。
可是，今天她主動叫自己姐姐。
楊蝶突然覺得自己有些酸楚，那說明什麽？是田菲菲在告訴自己，她真的需要自己是不是？
“我知道。”
她的鼻子微微一酸，然後掏出了手機，翻到了短信，遞給了田菲菲。
田菲菲不明所以，接了過來，那上面都是歐陽星的短信。
“要走是不是也要有個理由？”
“楊蝶，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對我很不公平？”
“楊蝶，接我電話，求你。”
“楊蝶，求你。”
“求你。”
田菲菲的眼眶微微濕潤，那些短信越來越短，只能夠說明歐陽星的心越來越焦灼。
“給他一個機會吧，人家都說死刑犯也有一個上訴的機會呢。你就這樣轉身而走，他的心會多痛？”
楊蝶怔怔地看著窗外，一聲不吭。
“楊蝶，如果真的要走，那就走吧，但是不是用這樣的方式。你一直是勇敢的，我不希望你做一個逃兵。”
田菲菲望著楊蝶，眼神灼灼。
楊蝶遲疑了一下，終於點頭。
依然是上次的那個地方，依然被清場了，只有兩個人。
田菲菲沒有進去，看著楊蝶一步一步地進去，心中五味參雜。
只是，她知道，無論愛情的那端是什麽，楊蝶必定會勇敢地去面對。
她再也不會像這次一樣，至少做一個失敗的逃兵。
轉身，看見了歐陽明晨，他就那樣望著自己，眼中神色未辨。
想了想，終究還是走了上前。
“謝謝。”
歐陽明晨的臉色微微一沈，然後轉身。
他不喜歡她用那般疏離的態度跟自己說話，用那種拒人千裏之外的口吻對著自己說謝謝。
這個女人難道忘記了，她和他曾經翻雲覆雨。
想到這裏，便大踏步地管自己朝前走去。
田菲菲不明白歐陽明晨為什麽生氣，也是他本來就已經不喜歡自己，在他的眼裏自己一定是一個壞女人，一個為了錢才和他在一起的壞女人。
想到這裏，心情不由低落。
擡頭，歐陽明晨的車子早就已經不見蹤影。
心裏是說不出的難受，突然不想去上班，只想一個人在街上隨意地逛著。
想到了楊蝶，她和歐陽星一定會有情人終成眷屬的。
而自己呢？
不知道自己會怎麽樣。
突然很想找一個聊一聊，只是想讓自己的心情好好地放松一下。
拿出手機，手指在那上面緩緩地滑動著。
半個小時後，田菲菲已經和陳少君一起坐到酒吧了。
這個時候，酒吧裏的人雖然不是很多，卻也是酒香四溢。
“陳少君，突然想要喝酒了。”
陳少君笑了，“田菲菲，算了，就你那酒量我是真的有些害怕。”
田菲菲笑了，想起第一次喝陳少君調制的酒的時候，自己便醉了。
“我覺得走進這裏不喝酒，有些異類的感覺。”
“田菲菲，不要再動這些念頭。”
陳少君警告地看了一眼田菲菲，然後將一杯飲料遞了過來。
“不行，陳少君，你歧視我。不要飲料，要酒。”
“田菲菲。”
陳少君無奈地看了田菲菲一眼，然後認命地開始為她調制。
“這是什麽？”
“放了一點點的果酒進去。”
“陳少君，你能不能這樣小看我呀。我其實可以喝拉，我最近酒量已經有進步了好不好？”
“好，知道了，所以給你裏面放酒了。”
陳少君一邊說一邊將自己調制的那杯果酒遞給了田菲菲。
他和她認識以來，她很少主動給自己打電話。
自己剛才過去接她，她就那樣呆呆地站在了路邊，眼神沒有任何的光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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